43岁的新西兰举重运动员哈伯德,将是参加奥运会年龄最大的举重运动员。可比起年龄最大,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她35岁以前是一个男人。
2012年开始,哈珀的通过药物进行性别转换(目前并不确定“她”是否已经接受了完全的变性手术,有人专门咨询过新西兰举协但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之前以女性身份参赛时,“她”还没有接受手术,而根据最近的比赛图看,“她”现在很可能还保留了男性生殖器),成为女人后“她”才改为参加女子87公斤级举重项目。这次参加东京奥运会也让她成为奥运会历史上第一个变性运动员。这样特殊的身份让哈伯德饱受质疑,很多人都觉得她有着天然的,让比赛变得不公平的性别优势。
上个月,比利时举重选手安娜-范贝林根(Anna Vanbelinghen)表示,如果哈伯德在东京参加比赛,对其他女选手来说是不公平的,她说:“虽然我完全支持变性者群体,可我的包容原则应该以不牺牲其他女性选手的权益为前提,哈伯德的参赛就像一个笑话。任何接受过高水平举重训练的人都知道,这种特殊情况对参加这项比赛的运动员来说是不公平的。一些女性运动员错过了改变生活的机会-我指的是参赛资格和奥运奖牌,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像范贝林根这样抵制哈伯德的人还有很多。甚至包括前美国总统特朗普,他在近日参加的亚利桑那州的一次集会上,抨击允许变性运动员参赛的决定,并且暗讽了新西兰变性举重选手劳雷尔-哈伯德,认为让她去参赛实在是不公平,也太荒谬。75岁的特朗普在现场大声问道:“允许男性参加女子运动,你觉得会公平吗?……人们想看运动员,他们想看比赛,但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就是男人参加女人的比赛,很快,就不会再有女性参与竞争了。他们在剥夺你的权利,这是一场真正的女权运动,你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现在他们却让这种事在奥运会上出现,奥运会也变坏了。”
哈伯德在参加以往的多次比赛中也引发了不小的争议。2019年,她在萨摩亚举行的太平洋运动会上赢得了一枚金牌,击败了主办国的一名运动员Iuniarra
Sipaia,这位拿到银牌的本土运动员猛烈抨击了哈伯德,她在接受《萨摩亚观察家》采访中说:“哈伯德可能已经转型为女性,但这只是改变了身体的一部分。她的情感,力量和很多东西都还是男性化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因为我们都知道,无论我们如何努力训练,女性的力量都远远比不上男性的力量。”
哈伯德在2017年新西兰运动会上以女子身份创造了113公斤的大洋洲纪录,并在澳大利亚锦标赛上获得了金牌。她在抓举项目中举起了123公斤,在挺举项目中举起了145公斤,总成绩为268公斤比她最接近的对手多了19公斤。
当然国际奥委会并不是可以让一切变性运动员去参加比赛的,变性选手也得满足一定条件。国际奥委会在2003年通过其《斯德哥尔摩共识》,允许变性运动员参加国际赛事,国际羽联也很快效仿。根据2015年11月发布的国际奥委会现行准则,被认定为女性的运动员可以参加女子组比赛,条件是其血清中的总睾酮水平至少在12个月内保持在每升10纳摩尔/升以下,并且不能改变比赛方式。
那么问题来了,睾酮水平对运动员的影响有多大呢?关于正常的睾酮水平,有大量权威的医学文献。携带XX染色体的女性睾酮水平一般在0.00至1.7纳摩尔/升,而拥有XY染色体的男性睾酮水平通常介于7.7至29.4纳摩尔/升,女性和男性之间几乎不可能在睾酮水平上重叠。如果你把世界上所有的XX染色体的女性聚集在一起,99.9%的女性睾丸激素水平将低于3.08纳摩尔/升。有一两种罕见的情况可能将这一水平推高到4.8纳摩尔/升。但是XX染色体的女性睾酮水平不可能超过5.0纳摩尔/升。国际田联划分的界限就是5纳摩尔/升,即使这样,著名的天生双性800米奥运金牌得主卡斯特-塞门亚仍因她特殊的身体饱受争议。因为睾酮水平确实直接影响着运动员的成绩。
圣伯蒙和皮埃尔-伊夫-加尼尔两位科学家对2011和2013年世锦赛上的1332名优秀女运动员进行了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在400米、400米栏和800米中,高睾酮的女运动员速度比低睾酮的女运动员快2.1%至2.9%。任何跑步者或田径专家都不会忽视2%差距的影响。在最高水平的较量中,2%是个足矣从金牌到名落孙山的差距了。
5纳摩尔/升都被被不够严谨,奥委会这个10纳摩尔/升显然是过于偏袒变性运动员了。也难怪很多运动员对哈伯德意见极大了。
2017年的世锦赛,可能是哈伯德职业生涯的最高光时刻。“她”在+90公斤级比赛中获得两枚银牌,成为第一位登上世界锦标赛领奖台的新西兰举重运动员。但是当时比赛的金牌获得者萨拉-罗伯斯(Sarah Robles)的教练蒂姆-斯沃兹(Tim Swords)声称,罗伯斯得到了多名在场教练的祝贺,因为 “没有人希望哈伯德获胜。”
哈伯德拒绝对斯沃兹进行反击,但在返回新西兰时她坚持认为,罗伯斯在阿纳海姆赛事前对她很热情。"她给了我一个拥抱,祝我好运,我相信她也是真心的。"
澳大利亚举重联合会首席执行官迈克-基声说:“我们从事的是一项通常与男性倾向有关的力量型运动。在那里你有攻击性,你有足够的荷尔蒙,那么你就可以举起更大的重量。如果你一直是男性,你举起了某些重量,然后你突然转变为女性,那么在心理上你知道你以前举起过这些重量。这是心理上的优势。”
即使是新西兰国内,仍有同行觉得“她”不应该参加奥运会。前新西兰奥运会举重运动员Tracey Lambrechs已经表示,她认为哈伯德参加女子组的比赛是不公平的,还讽刺称,如果“她”获胜,那应该颁发两枚金牌。围绕变性女性在减少睾丸激素后是否仍能保持力量和强度方面的显著优势,一直存在着争议。
综上所述,不管哈伯德是怎么合的通过国际举重联合会(IWF)、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IOC)和新西兰奥委会的资格标准,“她”的参赛仍是一种对其他选手不够公平的选择。尤其这一项目上,我们中国选手李雯雯还是两年前的世界冠军,有着极高的冲击金牌的希望。不过好消息是,年龄只有哈伯德一半的李雯雯绝对实力够硬,在2019年的世界杯比赛中,她总共举起了332公斤--比哈伯德多了足足47公斤,哈伯德或许并不对她构成威胁。
或许有的人,变了性,也无法赢得世人的尊重和她想要的金牌吧。关于变形运动员的参赛资格问题,肯定还是未来国际奥委会急需商榷解决的重要议题,谁愿意在一群女性项目中看到一群曾经的大老爷们呢?